<p> 是那枚她还给他的婚戒。</p><p> 以及另一只手中拿到，那枚翡翠手镯。</p><p> 在她的注视下，顾衍南先后将戒指和手镯缓缓戴上，仿佛圈住她的余生。</p><p> 温夏看着左手手腕，忍住想落泪的冲动，嗓音还是哑了：“你这些天说的忙工作就是在忙着拼画？”</p><p> “嗯。”她撕的太碎了，可见当时有多崩溃。</p><p> 温夏吸了吸鼻子，吐槽：“你的求婚太没诚意了，居然就在家里的书房，而且戒指和手镯都是二手货。”</p><p> 有的时候，他真的很直男。</p><p> 觉得自己挺浪漫的顾衍南：“……”</p><p> 他为自己辩解：“你想要大钻戒随时给你买，手镯是我妈妈对儿媳的祝福，戒指是我们缘分的再续。”</p><p> 温夏只是说说而已：“哦，那好吧，我答应你的求婚。”</p><p> “戒指已经戴上了，你不答应也不行。”</p><p> “……”温夏恼道，“我可以随时摘下。”</p><p> 顾衍南的眸子瞬时沉下来：“你摘一个试试？”</p><p> “……”</p><p> 这混蛋刚上位就暴露本性是吧？温夏正欲拿架子，顾衍南一把把她抱起来，扔到卧室的床上，然后——挠她。</p><p> 温夏又想哭又想笑：“你干什么！”</p><p> “还摘不摘？”</p><p> W?a?n?g?址?f?a?布?y?e?????u?ω?é?n?２?〇????????????</p><p> “……我随便说说。”</p><p> “以后不准随便说这种话。”</p><p> 温夏推他的手，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</p><p> 混蛋，真是小心眼。</p><p> －</p><p> 新年那天，在顾家老宅吃完晚饭后，两人陪着老爷子看了会儿春晚就回了明湖公馆，在院子里陪言言玩了一会儿，然后抱在一起看春晚。</p><p> 室外飘雪寒冷，屋内温暖如春，温夏躺在他怀里，舒服得直打瞌睡。</p><p> 顾衍南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，温夏被撩拨得很快就来了感觉，然后就变成了边接吻边看春晚。</p><p> 快到零点的时候，顾衍南抱着她到二楼阳台，两人一起看了一场浪漫的烟花秀。</p><p> 绚烂的烟花转瞬即逝，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四个年。</p><p> 第一年是在十八岁那年，那时候太过年轻，以为这样的美好时刻稀疏平常。</p><p> 第二年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年，那时候他们有太多误会，在各自的卧室看烟花，零点那一刻，在心里默默对彼此说了声新年快乐。</p><p> 第三年，他们是抱在一起过的，就像现在这样——</p><p> 只是那时，他们对彼此没有太多的信心，不相信他们能幸运地走到最后。</p><p> 今年，温夏转头看向抱着他的男人，男人目光温柔缱绻，她对他露出温婉的笑容。</p><p> 她知道，他们肯定能走到最后。</p><p> 烟花易逝，但他们的爱不会。</p><p> 今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忙，温夏早就困得迷迷糊糊的，顾衍南把她抱回床，亲了亲她的发顶：“睡吧，晚安。”</p><p> “唔……”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，困意席卷，濒临入睡点前一刻突然想起什么，立刻戳了戳他的胸膛，声音模糊：“顾衍南，你今天还没有说爱我。”</p><p> “早上说过了，你还应了声，不记得了。”</p><p> “嗯，不记得了。”</p><p> 顾衍南垂眸看她这幅眷恋的模样，眉眼笼罩温柔的笑意，在她耳边低声说：“新年快乐，我爱你。”</p><p> “哦，知道了，新年快乐。”</p><p> 习惯性地应了声，她翻过身，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睡姿。</p><p> 闭上眼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，从十多年前开始一幕幕放映，他们有太多太多爱恨纠葛，早已占据彼此大半的生命，无法割舍，也不愿割舍。</p><p> 莫名的，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幕。</p><p> 从小，她因为生父生母的原因，从未对爱情抱有任何的期待，某个午后，她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看书，书名她记不清了，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她记忆犹新。</p><p> 作者用肯定的口吻写着：“爱之于我，不是肌肤之亲，不是一蔬一饭，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，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。”</p><p> 不死的欲望么。</p><p> 她嗤之以鼻。</p><p> 正要翻过这页，光线被突然挡住，她皱眉抬头，撞上了顾衍南低下来的目光。</p><p> 不死的欲望。</p><p> 温夏睁开眼，翻了回去。</p><p> 顾衍南低眸看她，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。</p><p> 她忽然搂紧他的脖子，盯着他，声音很轻，一字一顿：“我也爱你。”</p><p> ——正文完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