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越深睁开眼时，没见到明霜，床铺也是冷的。</p><p> “该死，我睡过头了？”</p><p> 昨天那样的明霜可遇不可求，他想要多享受一阵和她相拥的感受，强撑着不舍得睡。</p><p> 结果就这样了。</p><p> 他匆忙起身收拾，出门找了一番，在客栈小二处打听到，有人伢子回了信。</p><p> “那个漂亮小姐已经跟着伢子去买人了。”</p><p> 集市上，明霜穿过杂乱的人群，心跳如雷。</p><p> 一定要是霆儿，一定要是霆儿……</p><p> “姑娘放心，这个小娃儿细皮嫩肉，养得极好。而且行事透着矜贵，定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。”</p><p> 明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敢买卖？太没有王法了！</p><p> 她想揪住人伢子痛打一顿，但是要顾念霆儿的安全，只能隐忍。</p><p> “不要多说了，我要见到人。”</p><p> 伢子点头哈腰，推开一座大杂院的小门：“到了，我手上所有的小娃儿都在这了！”</p><p> 明霜夺门而入：“霆儿，霆儿！”</p><p> 院子里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孩子见有生人，惊慌地躲进草棚角落。</p><p> 另有几个满是脏污的孩子在洒扫，神色麻木，看了明霜一眼便继续木然做事。</p><p> “他们……？”</p><p> 伢子瞥了那群干活的小孩，随口闲聊：“嗨，一些出不了手的残废，给他们点活儿干就不错了。姑娘这边请。给您挑好的孩子在屋里等着。”</p><p> 明霜不安地扫视一圈，转头进了砖房。</p><p> 一个衣着齐整的小男孩低着头，瑟缩着等在屋中。</p><p> 他的衣服毫不合身，明显是因为要被出售才临时套上的。</p><p> 明霜只见到背影，心中已有预感。可她还报着一丝希望，伸手慢慢转过了孩子是身体。</p><p> 确实是娇养长大的孩子，唇红齿白，只是太瘦了些，而且目光有些惊恐瑟缩。</p><p> 最重要，他不是明霆。</p><p> 明霜早知道找人是大海捞针，但是希望落空，她仍是无力地后退，坐在了椅子上。</p><p> “不合心意吗？这等货色的小孩可难找了！实在不行我可以给您打折！您看这个数……”</p><p> 人伢子见明霜神色不好，还当是她是不满意，十分狗腿地讨价还价。</p><p> 啪！</p><p> 哪知明霜毫无预兆地，狠狠甩在人伢子脸上！</p><p> “混账！你真把他们当货来卖！？”</p><p> 明霜几乎咬碎牙齿。想到弟弟可能也落到这步境地，也会被人像牲畜一样议价出售，她就有种把刀子捅进对方心脏的冲动！</p><p> 这份冲动越发强烈，她觉得视线模糊，只看到桌上摆放的花瓶。</p><p> 只要抓过来，砸在人伢子头上……</p><p> “不买就不买，你打什么人？”人伢子大骂起来，挽起袖子也要还明霜一巴掌。</p><p> 可明霜像不知道躲避一样，她颤抖着伸手向花瓶，只想杀人，只想见血……</p><p> “霜霜，出门怎么不叫上我？”</p><p> 屋门忽然被推开，越深悠闲地踏步进入。</p><p> 他飞快扫视一遭，冰山一样的目光让人伢子收了打人的手。</p><p> 他见明霜中了魔咒一样颤抖，过去把她抱住：“醒醒，我们还要救霆儿呢，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。”</p><p> 明霜的目光移向他，视线渐渐清晰，涌动的杀意同样冷却下来。</p><p> 她哭着说：“不是他……”</p><p> 越深已经全明白了。</p><p> “我们再找！原本就没有一击即中的事。”</p><p> 道理明霜都明白，只是面对现实的时候，她没办法不脆弱。</p><p> 越深十分舍不得地放开她，招呼人伢子过来：“你的同行手里还有没有附和条件的人？你别隐瞒，只是提供消息也给你报酬。”</p><p> 人伢子早就感应到他身上混不吝的江湖气，什么也不干瞒：“问了问了！识字的小孩本来就少，还要微胖健康的，全城的牙行都没有啊！眼前这个，已经是最靠近的了！”</p><p> 越深叹口气，拉上明霜：“走，我们去别处找。”</p><p> 明霜浑浑噩噩随他出门，经过那小孩身前时却看到了他哀求的目光。</p><p> “……等一下。”</p><p> 明霜回头看他，只见那小孩目光殷切地看着她，可是又怕惹怒明霜，慌乱地垂下头。</p><p> “这孩子我要带走。多少钱？”</p><p> 人伢子只觉莫名其妙，打完人又要成交是几个意思？</p><p> “我的脸可还疼……啊！”人伢子想要借机抬价，额头却被重物狠狠一砸，鲜血直流。</p><p> “哎哟，你！”他捂着脑门接住，发现砸来的是沉甸甸的银锭。</p><p> “我不喜欢听废话，”明霜不屑看他：“人，还有你的医药钱，都足够了。”</p><p> 说完，她拉住那小孩的手臂，带着他一同出门。</p><p> 这才发现那孩子脚步虚浮，像是很久没有吃饱的样子。</p><p> 送他进了马车后，越深小声问：“为什么买下他？是发现什么线索吗</p> ', ' ')